執行過20次試驗任務,10次進入核沾染區作業
羊城晚報全媒體記者 李妹妍
(資料圖片)
1963年9月,剛從北京航空學院畢業的符紅鐵被分配到國防科委,壯志滿懷到新的工作崗位報到。
“當時我們不知道會分配到哪里,保密規定也不許打聽。”他迄今仍對59年前報到的“小插曲”津津樂道,一輛軍用卡車將當天一同報到的6個學生接到通縣大院,幾個年輕人在車上互相自報家門,分別來自航空動力學、導彈軌跡、自動控制等6個不同的專業,“我們當時心里琢磨,這個專業組成可能是要搞遠程火箭,結果幾天之后才知道是搞原子彈的。”
“既然是國家需要,那就努力一起搞吧!”年輕的符紅鐵后來才意識到,從一腳踏進通縣大院門檻那一刻起,自己的一生就與中國的核試驗事業密不可分了——在基地研究所的21個春秋里,他先后執行過20次試驗任務,10次進入核沾染區進行回收作業。
參加原子彈試驗項目
1964年,因工作需要,符紅鐵參與到我國第一顆原子彈試驗“有線劑量遙測”的研究工作當中。該項研究目的是把核爆炸后在爆心附近瞬發γ的高劑量分布與變化值即時通過探頭監測、信號變換后經有線電纜傳到幾十公里外的指揮部直接判讀,一是證明該爆炸是否為核爆炸,二是作為防化兵進入現場的參考核沾染數據。
這是研究所為第一顆原子彈試驗研究自行開發研制的兩個項目之一。
經過半年多夜以繼日的攻堅克難,從室內的測試到原子能所反應堆前的標定,以及到化爆場地進行強震、沖擊波的模擬考試,符紅鐵和同事們一起完成了從單機到整機的設計與調試,以全系統按時達標交付進場執行第一顆原子彈爆炸實地測試。
為確保現場順利安裝調試,符紅鐵還負責現場技術指導。他清楚地記得,原子彈引爆成功后,在指揮部執行測試任務的同志迅速開機、測試,成功測到距離爆心幾百米處的劑量率,按標定判讀出爆炸當量,“我們為此感到莫大的歡欣鼓舞。”
“任務完成后,我和陳琦同志負責技術總結,并參加所資料室組織的技術檔案展覽,獲評優秀檔案。”符紅鐵說,參加第一顆原子彈試驗項目研究的成功,為他在此后的核試驗研究中奠定了堅實的基礎,也邁出了核試驗研究人生堅實的第一步。
一次刻骨銘心的“失敗”
1965年5月,基地進行了空爆原子彈第二次核試驗。
符紅鐵被分配到電磁脈沖項目組,任務是準確測量核爆炸電磁脈沖在不同距離及不同的爆炸方式下的波形特點。在此前的第一次原子彈爆炸試驗中,科研人員已經獲取了電磁脈沖的波形數據,因此第二次核試驗,符紅鐵的目標是爭取在不同距離上獲得更多的波形數據。
基地有一個名詞叫作 “零時”,指的是起爆時間。在“零時”之前,符紅鐵和同事們經過多次單機/整機的調試及系統模擬聯試,以正常狀態進入待命“零時”,一切看起來都很順利。
但是零時后正當他們滿懷信心回收記錄,沖好的膠卷展現在眼前的不是想象中新的喜悅,而是四條平行的直線——兩臺示波器,每臺掃了兩條直線。而電磁脈沖測試項目報告后面醒目的“失敗”兩個字,如當頭一棒,讓符紅鐵瞬間覺得腦袋嗡嗡作響。
“我想起了前輩的一句話,既然交了學費,就要學會點東西。”他開始老老實實查找“失敗”的原因,二次進入場區對測試系統一次又一次反復模擬聯試,在紅山試驗室又進行長達兩個月的剖析,此間還不斷和技術部門聯系探討,最后得出結論:信號太強,遠遠超出示波器設置量程,造成輸入線路飽和。
失敗是成功之母,在緊接著的第二次空爆任務中,測試獲得圓滿成功。
“中國人,自己干!”
“我們是搞核電磁脈沖試驗研究的,許許多多的實驗都離不開一臺模擬核爆炸電磁脈沖信號發生器。”提起自己的“老本行”,符紅鐵眼睛發亮:一般信號發生器在國內、國外市場都可以花錢買到,但是專用的儀器不說買,就是資料也查不到,怎么辦?“中國人,自己干,自己設計!這也是我自己提出的課題。”
經過約半年的努力,核爆炸電磁脈沖發生器成功研制。與此同時,由于合成器的成功設計,使這臺模擬信號可產生單次或周期的模擬信號,每個準半周期寬度、幅度均可調,而且能調出波形中的各種拐點,符合氫彈-原子彈核動力反應的機制,模擬信號與真實記錄的核炸信號可調到吻合一致,完全可以以假亂真。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成功研制核爆炸電磁脈沖發生器后,為了模擬高空核爆炸的探測方案,符紅鐵在半年內領銜完成了100MC行波放大器的設計與制造,并配套調試成功。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回顧21年的基地工作生涯,符紅鐵最引以為傲的是沒有虛度年華,為國家的國防事業貢獻了自己的全部力量,“人生之幸運,在于奉獻矣。”
青春奮斗的歲月凝結為獎章的榮光——21年間,符紅鐵共執行過20次試驗任務,爆炸后又10次進入核沾染區進行回收作業,曾榮獲個人三等功3次、(所)個人科技進步獎2項、集體二等功1次、集體三等功4次,國防科委科技二等獎1項(集體)、國家發明三等獎(集體)、國家發明四等獎(集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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